公叔夜

一看就知道,是一个绝望的文盲写的

[法青元旦30h/20:00]护 戒2.三番破识

    “你怎么打人呢……嗯……”


  那姑娘突然眼冒绿光,指甲变长,最后瘫倒在地上的居然是个狼精。


  狼精死后周围的小店全部消失,遍地都是烧焦的骨头和残肢,只剩走在前面的仆人骑着的车马。


  小青伏在他的胳膊上干呕:“呕……你要杀我倒也不必如此折磨人……”


  一竹筒水无声地递到她眼前。


  “哼,看来他们还不死心。”小青鄙夷道,看着一地狼藉,抬首朝四周大喝,那声音在林子里一层层荡开:“……想要就亲自来拿,缩头露尾的卑鄙之徒还妄想成仙?我呸!……咳咳……我白湛青就是送了这秃……这和尚,也不便宜你们!”


  念及季还真未曾剃度,小青觉得自己要实事求是,秃驴二字在他落发之后赠予未为不可。


  “既然知道自己身处险境,便应时时警醒!怎可乱吃东西?”


  “我法力低你就可以瞧不起我么?”


  她梗着脖子,火气上来了:“看不起我就走!我的命我自己保护、自己决定!”


  “我既然受命护你,你若有事就是我失职。为何不替别人考虑一二?”


  “你可以不接!现在!”小青跳起来用力指向一边:“快滚!”


  谁知那和尚将她拦腰抱起扛在肩头,颠得小青眼冒金星,嘴里大骂。他告诉小青今后的行程都由他来安排。就这样,二人亲切的交换意见后,和尚才在附近的一座城里放她下来。


  此后几天,小青都能感觉对方心绪不佳。他带着小青尽量往人堆里走,不再跟她钻进树林湖边。


  白天他带着她逛遍市井,每夜与她游走人间,佩剑随行。渐渐发现眼前女子并非一般魅魔行事,只是有许多许多的不甘心。


  不甘心世间的不公之事如此之多,不甘心世间的成见如此之深。


  他深深陷入僵局,自己与自己的。


  “喜不喜欢!”小青转身进衣局,拿出一个包裹,递给对方。季还真打开,是一件焕彩生辉的宝石点缀的袈裟。


  “此物是善信的供奉,还是……”


  “……这是我特意定的。”


  “……”


  “爱要不要!”她眼一撇甩下包裹就走。和尚捡起包裹,细心拍打灰尘,在后面跟上。


  “出家人不可过于奢靡……”


  难不成所有男子都如此婆婆妈妈,连和尚也不例外?小青心想,这不过是为了缓和我们的关系,顺便为之前的态度道个歉。和尚何必流露出被逼良为娼的扭捏表情?


  “佛门袈裟需要善信诚心供奉,百家布料佛前开光七七四十九日,檀越布施之义我领了,袈裟还是……”


  小青捂住耳朵,觉得真他妈自古红颜多薄命。


        她一个蛇精,虽说法力不强,在地方也是呼风唤雨。现在沦落到回家听姐姐唠叨,出门听这和尚唠叨。


  她劈手夺过袈裟,只说感谢法师的冷漠,既然法师不收,她决定独自美丽。


  今后这袈裟,她白湛青自己穿!


  夜晚降临,披着袈裟的她打个喷嚏,深觉和尚也不容易,如此粗糙布料他也穿的下去。堂堂主持接班人跟她风餐露宿,真是人间惨剧。


  二人在客栈内踱步。


  “你说这狐妖来是不来啊?再等下去我要先睡了。”


  “我已设下禁制,他如果出现会有反应,檀越可稍坐等待。”


  她们白天发现背后时有人跟踪,于是一路都光明正大游玩,不露痕迹地将它引到这家布置了陷阱的客栈。


  季还真如往常一样坐在梁上,为她诵经。


  这一次小青拒绝了,她嫌弃对方念得难听,让和尚桌前坐下,要亲自唱一支曲给他见识见识。


  小青披着袈裟熄了大半烛火,青烟袅袅。她在桌前唯一的烛光下开始扭腰哼一支小曲,唱的是《牡丹亭》。


  却原来姹紫嫣红开遍……


  从青翠长裙下划出一弯月痕,影影绰绰,看得人心中焦急,又因披着袈裟,在那圣洁衣物下展露的禁忌风光更显诱人。


  转过这芍药栏前,紧靠着湖山石边。


  “秀才,去怎的?”


  女子一人分饰两角,特意压低嗓子模仿和尚的声音。


  “和你把领扣松,衣带宽,袖梢儿揾着牙儿苫也,则待你忍耐温存一晌眠。”


  和尚知道后面的戏文,他喉结微动。


        是那处曾相见,相看俨然,早难道这好处相逢无一言?


  小青眼似泡在清泉里的葡萄,似醉非醉地匍匐在桌前,抬头看着季还真。


  和尚不发一语,从他的方向看去,沟壑深深,紧实有力地肌肉。一切都笼罩在暖黄的灯光中又被不时掩盖,让他感觉自己像一把绷紧的弓。


  季还真甚至从心底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。


  她在勾引他,小青今晚在试图勾引他。


  他已经用尽全力在克制自己,而她的唇看上去很柔软。季还真认为自己还在梦中,不然怎么会朦胧了眼,还莫名其妙的抬手抚上了面前女子的唇。


  而指腹下是他未曾设想的柔软,和尚忍住用力按压的想法就要抽手,没想到深径露多,行人一脚泥泞,温润地秘境因人莽撞闯入荡开波纹,夜色中发出轻轻的声音。


  和尚觉得一股颤栗地快感从指尖蔓延后背,让他闭上了眼睛。一时忘记了她与他之间的关系,忘记了她已经有自己的丈夫和家庭。在和尚脑中唯有那含着他手指的唇和烛火下的如玉容颜。


  获得首肯的小青似全然不知自己在做什么,她仰头靠近和尚,令他们的呼吸纠缠在一起。她只想看到对方的克制如雪崩塌、想要嘲笑神佛、想要看到他动怒……或者,动情。


  现在她可以去拿下对方的面具。


  她咂咂嘴,因他毫无反应而有些不满。和尚紧绷的脸色微红,小青心说不对,不对,这一切都有问题。自己为什么会对他产生探究的想法?与有情人做快乐事,自己不过取一夕欢愉……


  小青突然意识清醒,一个:“和……”字没喊完,一只大手突然按住她的头,猛地吻了下来。


  异变突生,窗外异响渐大,他们约定的暗号响了,是狐妖!


  和尚猛的一惊,匆匆推开对方,做错事似的摔门而去。随即在门口设下禁制,他盘腿坐下开始念楞严咒。


  一切众生从无始来,生死相续,皆由不知常住真心,性净明体,用诸妄想,此想不真,故有轮转。


  没有用,经文毫无用处。小青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,根本无法控制。可季还真已经没有了办法,他告诉自己,对方已经有了家庭,他也要继承衣钵,绝对不能扰乱她的人生。


  屋里的烛光跳动,他等待着敌人来袭,闭眼却沉入梦境。梦里他没有逃开那一个吻,她双眼微闭,他闻到酒香四溢。


  我不想成仙也不想回去,我无处可逃……你可不可以带我走?她问。而季还真揽住她的腰将她温柔地抱在怀中。


  “小青。”


  他摸索着吻着她,冲撞中满是忐忑和绝望。


  因为季还真知道,天亮了、回家了,他们之间将再无交集。这一切都是狐妖的幻境,都是假的。


  他抬头的一瞬间,狐妖感受到凛冽地杀意。和尚的声音也如利刃般逼人。


  “你以为你走得了?”


    金色瞳孔剧烈震颤,和尚出手如电,一声轻笑擦着他的耳朵,直奔屋内。


     小青!


   他一掌挥去,击中一具身体,右手却扑了个空。眼前出现一头巨大的狼妖。


    不好,他们是一伙儿的,那烛火熄灭后产生了制造幻觉的烟雾。方才不过是声东击西!他撇见楼下满是尸体,怒火燃起,与狼妖缠斗一处。


     和尚合掌,金色经文围绕上他的手臂,他的背后刺青狰狞。


      “大师莫要逞强,不然客死异乡也不会有人知道。”


  “天下黄土埋天下僧侣。”和尚说。


  他破开屋门,见到了盘坐在床的小青缓缓睁开双眼,用狐妖的声音对他笑:“如何?初尝人事的滋味好吗?”


  “可惜,你来晚了……嗯!”她猝不及防被人扛起,一掌直取她心头。狐妖忙喊道:“你要打死她吗?”


  那一掌停住了,季还真颤抖着,最后抬手掐住了她的脖子。那狐妖却用小青的声音求饶:“还真……你放了我吧……求你……”那柔媚地样子令他真假难辨。


  假的,都是假的!小青不会这样叫他!


  他掐晕了对方,把她扛出狼藉遍地的客栈,他不知道要去哪里,抱着她在林间游荡了好几日,直到她气息衰微。


  直到落日熔金。


  季还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,他看着昏迷不醒的小青,任一些疯狂的念头占据脑海。带走她、占有她。而每一个幻觉里的细节他都记得,只是想想,他的呼吸就乱了。


  一个声音在他的脑中叫嚣:“现在她毫无知觉……想要她吗?没有人会知道你做的事……”


  独占的念头越来越深,心中执念与欲念交杂。季还真已经察觉不到自己的瞳孔金光渐盛。他只知道下一秒,自己已经低头贴到小青的脖颈间。


  夜深后的林间再也没有人窥视,那藏在心底蠢蠢欲动的邪念如同藤蔓悄无声息地攀上来。


 温软的身体具有的温度,让他放缓呼吸,轻轻地、温柔地仿佛是怕她突然醒了似的。旅人向青翠深山走去,以足迹丈量他深爱的土地。


  他吻过她的面颊,将她拥抱在怀里。哪怕只是感觉到她的存在, 他也能露出满足地笑。


  直到她挣扎着压倒狐妖的神智试图醒来,看着被笼在怀中的人,季还真懵了。小青身上全是他控制不住留下的红色印记。


  他做了什么?
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...............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数次删改终于过审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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